西辽河：映照金戈铁马，也映照幸福吉祥

——长诗《西辽河长歌》赏析

◎季川

诗人方纲、燕南飞捧出的诗集《西辽河长歌》，既是为曾经的西辽河历史塑像，也是为如今的西辽河两岸流淌的幸福时光立碑。

《西辽河长歌》共分《序歌》《哈民遗址风》《玉龙出北方》《契丹、契丹》《马背英雄》《姻盟北疆》《红色河曲》《尾声》八个章节。每个章节基本上都是紧密相连，环环相扣，既有历史古迹的贯穿与众多人物的刻画以及许多故事传说的还原，也有作者语言、思想的参与和解析。众多诗歌技巧的运用，更是为这部长诗增加了阅读的快感与回味。

《序歌》的开篇叙说，看似风平浪静，实则波澜壮阔，很有气势与典范。“开天辟地就有的崇山峻岭/一草一木，都在倾听天籁之音。/直上云霄的/手势/演绎着不朽的传奇和故事。/摔碎一声叹息后/扶摇直上/九万里光阴中，傲视人寰。/回眸/一笑，你鸿蒙初开的样子如此绝美。/矗立于大地之上/如同顶天立地的手指/指点江河的来龙去脉。”诗人对西辽河远古时期的情景描述，具有电影镜头穿越的质感与概念，似乎一开头就在暗示西辽河的非凡经历与文明萌芽。诗人以奔涌，以草木一样的臣民，以母亲的名义，来呼唤一条河的诞生，其实就是在表达对西辽河的敬畏与感恩，“一代又一代人/大河的渡口，尽是来此寻根的人。”

《哈民遗址风》中写道：“就是那些鸣叫/养活了时光。/累倒的筋骨/化成一条条河流，一道道绳索/一头拴着故乡/另一头也拴着故乡。/慷慨奔赴，不是独领风骚/是将山水和热土，密密地缝合/一茬一茬的生灵，被累死/才会有一茬一茬的生灵/破土而出。”这章从哈民遗址掀起的情感追溯风暴，是安静的，原始的，动荡的，诗人借沙坨子、环壕、种子、陶片、烽火等，来重返与记录史前的那段哈民时光，既苍茫辽阔，又震撼人心。

《玉龙出北方》这章带有浓郁的神话色彩，采用既具象又抽象的表现手法，来展示华夏民族的图腾（玉龙）形象，写得风雷激荡且风生水起。“武器/可以收割一条古老河流的恩怨/让忐忑的阳光/可以随心所欲地照下来/照耀鸟兽/也照耀草木。还会有微笑的脸庞/泪流满面。/该遗忘的就遗忘吧！/留下我/记得你。/江山，就是/扛着自己的诗句行走/只消一夜/就渡了江湖。/王者，就是大地上的草民/只用河流那么柔软的琴弦/就弹醒了春秋”。

《契丹、契丹》这章在整部诗集中的分量很重。也许诗人觉得契丹人在西辽河两岸的金戈铁马与繁衍生息，推动了历史文明的进步与发展，值得推介，因此不惜笔墨。“无非是刀枪入库，马放南山。/无非是从西辽河到黄河，再到长江/无非是你融入我，就是我融入你。/大辽也好，契丹也罢/中原也好，江南也罢/中华大地上/我们的名字/被同样的笔墨所书写。”结尾的心路历程显示，诗人也是从历史中的刀光剑影到民族大融合过程的旁观者、参与者，再次印证了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弥足珍贵与继往开来。

《姻盟北疆》这章写的是大清王朝努尔哈赤的创业史与爱情史，以及其后的几个很有作为的皇帝与西辽河的因缘。在众多的分行文字中，诗人无不频频借来历史典故，加以充分发挥联想，把一帧帧面容清晰的清王朝历史画像悬挂在我们面前。“后世的乾隆皇帝，顺着祖父的音讯/看罢了草原/听罢了辽水/他就像一个乖孩子。/比草原更广阔的/不是马蹄，是心胸/比心胸更广阔的//不是草原，是光阴。”诗人在此环节的阐述，由外而内，由表及里，无意中就露出了哲思的肌理与纹路。

《红色河曲》写的是红色革命时期的人物与故事。诗人在历史的长河中一路走来，在西辽河的多元时空中穿梭，那么红色河曲，是必然要高唱的革命歌谣，这不仅是历史的延续与传承，更是对那种冲锋陷阵的大无畏革命精神的点赞与珍藏，其间的用意不言而喻。“一个个消逝的名字/一个个怒吼的弹孔/被大江大河的琴弦，弹响。/一个个音符/在边关/在隘口/在沙场/在壮士们的心窝子里/成为用血泪与烟火锻打出的/绝唱！”

《尾声》的叙说基本上是轻缓的，宛如大海喘息后的宁静。这不仅是情绪的平复，也是精神的慰藉。西辽河是祖国大好河山的一部分，那么西辽河两岸人民生生不息、拼搏奋斗的可歌可泣的故事，也是我们社会和谐、文明进步的一部分。诗人在此的归纳与总结以及展望未来是虔诚的，激动的，深入骨髓的。“西辽河，西辽河！/我爱你亘古奔赴的样子，像一条命/一头扑进祖国的怀抱里！/西辽河，西辽河！/我们都有一条与你奔赴的命/还有一个和你共守家园的/梦/不死死爱着你，还能去爱谁！/西辽河，西辽河！/我们把一次奔赴当作一次长征吧！/把骨子里两万五千里的挣扎与豪迈/一寸一寸/尽付于永不止息的你！”